(19级汉语言文学专业:李懿洁)这是寻常的一个晚上,我照常坐在床上,百无聊赖地浏览手机。手机软件被我翻了又翻,无聊,很无聊,接着退出打开另一个软件翻阅着,疲惫,很疲惫。就这样点开、退出,又打开另一个,接着再次退出,周而复始着。右手边隔着一米就是一扇窗户,窗户很大连接房顶直立而下,但并未到达落地窗的程度。我的卧室隔音不好,每晚凌晨一点还会有人在工地施工,我想不明白,为什么有如此多的土地留着给商家们每天每晚没日没夜的施工,因为阜阳并不大,楼下的私家车依旧黏在这个本就不宽阔的道路上。车水马龙声混杂着人声,随风飘扬到十六楼的高空,混合成的不大不小的轰轰隆隆。不知是因为常年耳鸣,还是那早就成为骨血中的家的声音,只有每晚听着它们,我才能安心入眠。
凌晨两点,这座城市才可能整理床铺,准备睡觉。一切都这么安静,偶尔有出租车按喇叭的声音,袅袅升散在街道中。喇叭的声音像是移动的烟囱飘散出的烟雾,它不会再随车身游走,而是留在了经过的街道,即使最终的命运是烟消云散。建筑像个睡猫安安静静地趴在街道身旁,陪着人们一同进入梦乡。如果有人这个点们还没睡的话,不是酒鬼,就是夜猫子。他们似乎都有着说不出的心酸,又或者没有。有的人晚睡成习,有的人陷入一时困境。有的人迷糊、荒唐、麻痹又逃避,有的人清醒、痛苦、孤独却勇敢。前者总是会在漫漫长夜找不到归途,他们感到无聊,因为孤独或悔恨或恐惧感到绝望、愤怒、残忍、狂热,有时会对着月光下的影子,哭得浑身发抖。而后者紧锁着的眉头在夜晚渐渐舒展,他们迷茫,却永远不会停止寻找出路的脚步,他们最终会找到镜子看清自己,并且成为别人的镜子。无论是前者,还是后者,都存在在这样一个十八线的小城,这个小城每天晚上都会日复一日的上演同样的戏剧。何况北上广呢?富裕、繁荣、充满自尊,似乎总是离不开失落、挫败、充满空虚。
除了相对理性的现实与理想,酒鬼们还会为了情感发愁。爱情、友情、亲情,这些提供活着的意义的理由,似乎总是想偷懒缺席,让人们为人生的意义发愁。那个多愁善感、自卑懦弱的女孩,有着对原生家庭的执念,不能释怀;她似乎不喜欢改变,留着二十年来一直留着的发型,把旧朋友的原貌珍藏心底,改变了,似乎所有都变得并不确定了,故人非今人,那微弱的旧象的底层似乎就不见了。所以她讨厌改变,是变化让她只同孤独作伴,是变化戳破幻想让她痛苦,是变化让她无法奏响生命的拍子。不过,真的罪源变化吗?到底归罪与谁或许已经不重要了,重要的是如何走出困境,如何解开执念。我迟钝愚笨,暂时不知晓答案。但我现在唯一清楚的是,无论孤独还是热闹,误解还是指责,困境还是逆境,相遇还是分离,都应该面对而非逃避,人或许只有在路上,才能慢慢清晰这阔大而又渺小的人生。
清晨的热闹总是潦草收场,清醒的人最荒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