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作者:刘露)
心之所向,素履以往,生如逆旅,一苇以航。
——题记
“远方”,这么熟悉,又那么遥远,仿佛随处可见,却又遥不可及。
孩童时的想法总是那么天真而富有想象力,以为抬头可看的那一方天空便是远方。旭日东升,霞光万道,白云万里,秋雁南飞……那一方天空满足了儿时我对远方的无限憧憬,总以为那里会有玉宇琼楼,花开菩提。
后来,我认为地球的两极便是远方。那里的极致总会让人产生无限的联想,极致的数字,极致的雪白,这就是极点的全部,简单单调却又圣洁美丽。在那里,其余三个方向全都失去了意义,只有南或北;那里,便是地球的天涯海角。
长大后,书籍等更丰富了我对远方的期待……
那里可能是西藏。我可能会去雄伟的布达拉宫,怀着虔诚的心去一次次地转动经筒,去感受那一世仓央嘉措的迷茫与彷徨;我会去静谧而神圣的纳木错,蓝天白云,微风拂面,在那里感受那一刻的永恒;我可能会做一个虔诚的朝圣者,一步一跪,直到心中的圣堂。
那里可能是乌兰巴托。曾听过一首民谣,干净的男声伴着吉他声缓缓地诉说着那片美丽的秘境。最终听着“唱歌的人不许掉眼泪”而流下泪来。自此便爱上了那片草原,那里“歌儿轻轻唱,风儿轻轻吹”;爱上了哪里的夜晚,“那么静,那么静”。愿在那里,我可以把酒当歌,策马奔腾。
那里可能是沈从文笔下的湘西古镇、是戴望舒笔下的烟雨江南小镇,走过一块块布满青苔、不断延展的石板,跨过一道道弯弯小桥,静听涓涓流水和悠悠摇橹声。
……
如今,走在湘大的校园,嗅着清风拂过的桂花香,似又回到了那片生活了六年的校园、回到了成长的家乡。漫步在校园中,心中却没有了来时的慌张与迷茫,更多的是对未来生活的期许与渴望。走在奔赴课堂的人群中、熬夜完成策划案的夜晚、课后小组讨论的场面……我知道我找到了我高中所期许的远方,它或许没有壮阔的风景、没有繁华与喧闹,但是它是三年时光铺就道路的终点,也是下一远方的起点。
一首诗曾这样写道:“凡是遥远的地方,对我们都有一种诱惑,不是诱惑于美丽,就是诱惑于传说。即使远方的风景并不尽如意,我们也无需在乎,因为这实在是一个迷人的错。到远方去,到远方去,熟悉的地方没有风景。”时间流逝,年龄和理想都在慢慢长大。如今,我向往远方,却不再是呢喃、不再去空想,而是坚守最初的理想,在追求梦想的道路上追赶一个个自我的远方。
到不了的地方都叫做远方,回不去的世界都叫做家乡,我不知何处为真正的远方,仍向往的是比远方更远的地方。追逐的过程可能会有彷徨与徘徊,结果可能是水中捞月般虚无、似沙里淘金般幻灭,仍带着希冀、不畏平淡,带着装着自我理想的盒子,穿越远方的远方。